第一节接管与改造

上海在解放后对沪西工业区原有企业的接管与改造是国营经济奠基的重要一环，无论从企业数量与产能占全市的比重，还是从涵盖行业的广泛性和引领性来讲，都处于重中之重的地位，其接管与改造工作的顺利推进尤为重要。

一、官僚资本企业的接管与改组

官僚资本企业的接管由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简称“上海市军管会”）直接执行。上海市军管会的机构设置、干部配备以及接管对象和范围，早在丹阳集训时期就已做了具体规定，并于1949年5月20日获中央批准，为此后有条不紊地接管做好了组织准备。1949年5月27日，上海市军管会宣告成立，31日正式委任各接管委员会负责干部。

表4-1 上海市军管会的组织构成情况表^（1）

名称	领导干部	下辖机构
财经接管委员会	主任：曾山副主任：许涤新、刘少文	财政、金融、贸易、工商管理、轻工业、重工业、农林、铁路、电讯、邮政、工务、航运、公用、卫生及敌产调查管理15个处
文教接管委员会	主任：陈毅副主任：夏衍、钱俊瑞、范长江、唐守愚、戴白韬	高等教育部、市政教育部、文艺工作部、新闻出版部4个部
军政接管委员会	主任：粟裕副主任：唐亮	军事、政工、后勤、海军、空军、训练6个部
上海市政府	市长：陈毅副市长：曾山、潘汉年、韦悫	民政、财政、教育、工商、地政、工务、公用、劳工、卫生、公安等10个局及外侨管理处与秘书处
警备司令部	司令：宋时轮政委：郭化若	5个军、3个军任市区警备，2个军任吴淞、江湾及郊区警备
煤粮供应运输部	傅秋涛、曹荻秋
公共房屋管理委员会	主任：陈毅	管理房屋及汽车的分配
秘书处	秘书长：潘汉年副秘书长：周林、沙千里

军管会按照企业性质将全市的工厂企业分为四类：国营的及官僚资本经营的工厂及企业、国民党联勤总部直接经营的军事工业、公私合营的工厂或企业、外国人经营的工厂或企业。

每一类企业采取不同的接管办法，其中官僚资本企业是重点接收对象，接收方法也最为复杂，对此军管会提出了几条基本方针：第一，不要打乱原来系统及组织机构，按照各部门的重要程度，自上而下派遣军事代表执行监督权；第二，原来管理人员及技术人员确定为非破坏分子的，应予原职留用，不应变更或急忙调整，离职者酌情由次职选补；第三，由军事代表责成各单位原主管人员维护资财，并恢复生产；第四，原来工作制度及生产秩序不应随便变更（如确有必要变更时，应经过上级批准）；第五，各工厂或企业之堆栈或仓库，应根据需要派遣军事代表加以监督，凭栈单或货单提取物资，不得将物资随便处理，仓库或堆栈存放的其他部门应接收的物资，应一律由原系统凭栈单或货单提取，亦不应以军管命令接收，或非企业管理正当手续支付物资而随便处理；第六，各个工厂或企业原有的码头、驳船、车辆、房屋、员工宿舍、堆栈、仓库等一律按原来系统进行接收；第七，接管之单位总公司在外埠者，先行代为接管，以待将来移交总公司清理，其物资档案与人员不应随便处理，其接收单位系总公司性质的，已被解放之外埠设有分公司或工厂，应立即派员前往联系，以便陆续恢复其原来的系统；第八，所有警卫武装由军事代表呈请军管会处理，不应随便收缴武器整编或遣散^（2）。在上述方针指导下，军管会按照重工业和轻工业两大门类进行接管。重工业方面，全市范围内一共接收了45家单位，其中生产性的企业21家、管理及营业机构24家，包括资源委员会、善后事业保管委员会、江南造船所等三大系统及一些零星企业，总价值约1800亿元（1949年6月18日估值）^（3）。

轻工业方面，军管会轻工业处在人城前夕就发布了三日内接管工作程序：第一，先由秘书主任协同秘书前往中纺公司会见该公司负责人，先行布置接管事项，研究具体接管步骤；第二，命令负责人召集该公司人员暨各厂负责人开会，由总代表宣布接管命令，并解释各种城市政策，介绍各单位军事代表；第三，军事代表接管时，应解释接管理由及我党政策，以便安定人心，并接收会计账簿及各种日报等^（4）。接管工作正式启动后，轻工业处增设四个接管组：中纺接管组、化工接管组、烟草接管组和机动组。各接管单位中，最重要的就是中纺公司。中纺公司所属各厂均设有军事代表和军事联络员，代表政府进行接管与接收工作。当时《大公报》这样描述接管中纺公司仪式的情景：

下午三时，轻工业处处长刘少文、副处长陈易，协同该处各组组长及派驻公司和各厂军事代表等约28人，前往江西路该公司举行接管仪式，召集总经理顾毓珠，副总经理吴味经、刘葆常，各厂厂长及各部门主管人员开会。陈副处长宣读军管会接管中纺公司命令后，刘处长对大家讲话说：“从今天起，中纺公司成为人民的财产和生产事业，真正为人民服务。各参加代表与同人应打成一片，共同发展这一企业。各同人今后可维持原职原薪，有权有责，各守岗位，安心工作。⋯⋯我们有成功的自信，有成功的把握，在经济工作上也一定有成功的自信、成功的把握。”^（5）

上海解放以前的沪西工业区内，官僚资本企业虽只有13家，但规模较大，这些企业主要是在抗战胜利后由国民党政府接收的日伪企业，其中仅中国纺织建设公司^（6）拥有的企业就有10家，纺锭数量占到全市官僚资本纺锭数的52%^（7）。上海中纺系统的地下党组织早在上海解放之前就广泛开展调查工作，收集中纺公句和所属企业内部情况，包括历史沿革、生产规模、资财业务、人事安排、主要负责人履历等，编印出版《中国纺织建设公司》小册子。1949年又写成《接管中国纺织建设公司的方法》，详细阐述了接管的准备以及盘存、点收和企业管理的建议，提出接管时特别要注意把原日商工厂原始清册、抗战胜利后国民党经济部苏浙皖特派员办公处已交中纺公司点收清册，以及中纺公司各厂移交给接管组的移交清册三者对照，为接管清点工作的顺利进行提供了重要参考。上海中纺系统地下党组织广泛发动群众，开展护厂斗争，发展和扩大了外围组织——上海工人协会，并在此基础上成立人民保安队；在技术人员中成立联谊会、中国纺织事业协进会，争取官僚资本企业的中高级职员；运用各种方式警告特务、流氓，开展“反屠杀、反破坏、反搬迁”的护厂斗争。同时积极利用私人关系开展中纺公司上层人物的思想工作，争取他们留下来。在丹阳集训时期，仅为接管上海中纺公司培养的干部就有300余人，在集训后分编成11个接管小组，明确各自的接管单位和任务。

1949年5月29日，军管会财经接管委员会所属轻工业处即开始接管中纺公司的工作。5月30日，11个接管小组按照棉纺、毛麻、印染、机械等不同行业以及地区相近的原则，由各厂负责人陪同分赴中纺公司各厂，同时对原中国纺织机械公司所属各厂进行整套接管。接管后所有人员照常供职，实行原职、原薪、原制度，安心工作，恢复生产。6月1日，中纺公司通知各厂、各处室、各单位应立即编造移交清册，准备移交事宜。经过20余天的工作，到6月中旬接管工作基本完成。组织财产清点、做好资财所有权转移。其后对中纺公司董事会、保险事务所、考核委员会、同人劳工福利委员会和小学董事会等进行裁抑或合并。1950年春，全国公营企业工业会议提出了“管理民主化、经营企业化”的号召，对接管的中纺公司进行一系列民主改革。1950年5月，中央人民政府纺织工业部根据政务院决定，命令原华东区纺织工业部撤销，改组为中央人民政府纺织工业部华东纺织管理局，裁撤上海中国纺织建设公司，归并华东纺织管理局。建立工厂管理委员会，作为企业的统一领导机构，由军代表、厂长、生产和经营部门负责人，以及职工代表联合组成，讨论厂内一切重大问题。废除搜身制，清除反动组织，废除把头制度，建立厂长、车间主任、生产组织三级行政领导体制，并制订各级生产责任制和工人岗位责任制。华东纺织管理局培养和提拔了大批工人和干部，形成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培养起来的骨干力量^（8）。这些被接管的官僚资本企业直接成为社会主义国营企业和国营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表4-2 官僚资本企业接管情况一览表^（9）

官僚资本企业名称	接管后国营企业名称	职工数		厂址
官僚资本企业名称	接管后国营企业名称	1948年	1952年	厂址
中纺公司第一纺织厂	上海第一棉纺织厂	3293	4833	长寿路582号
中纺公司第二纺织厂	上海第二棉纺织厂	1188	4670	西苏州路1291号
中纺公司第三纺织厂	上海第三棉纺织厂	2157	2200	西苏州路1291号
中纺公司第六纺织厂	上海第六棉纺织厂	3689	3638	长寿路868号
中纺公司第七纺织厂	上海第七棉纺织厂	2449	3164	叶家宅11号
中纺公司第十一纺织厂	上海第十一棉纺织厂	864	3431	宜昌路320号
中纺公司第一印染厂	上海第一印染厂	1007	1402	西苏州路1901号
中纺公司第一绢纺厂	上海第一绢纺厂	2057	1869	万航渡后路33号
中纺公司第一制麻厂	上海麻纺厂	570	——	长寿路652路
中纺公司第二机械厂	上海第二纺织机械厂	699	——	江宁路1286号
上海被服总厂	一〇一厂	5355	3278	江宁路1433号
中央造币厂	上海造币厂	1000	779	光复西路3号
中央印刷厂上海总厂	上海人民印刷第一厂	4000	2344	光复西路967号

说明：上海第三棉纺织厂在1952年同上海第二棉纺织厂合并为上海第二棉纺织厂。

二、私营企业的社会主义改造

1949年5月27日上海解放前夕，沪西工业区内有840家私营民族工业，其中，棉纺织业占全市纱锭数比重为42.8%，织机数为40.9%；面粉业生产能力占全市80%。如此数量多、规模大的私营企业，经历了调整恢复、产业结构调整、计划管理、公私合营几个阶段，最终于1956年全部走上了社会主义道路。

上海解放初期，由于私营企业面临需求不足、商品积压、资金短缺、生产停滞的困境，不少私营企业纷纷停业。根据1949年7月对87个主要行业的调查，在13647家工厂中，开工的户数仅占总数的25.9%，停工的占总数74.1%，即使是开工的厂家也大多没有开足，高的不过四五成，低的只有二三成。上海规模最大的棉纺工业，由于原料缺乏，每周开工不过三日三夜。机器工业也处于难以维持的境地^（10）。按照《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中“凡有利于国计民生的私营经济事业，人民政府应鼓励其经营的积极性，并扶助其发展”的要求，从1950年开始，政府开始进行私营企业调整。1950年6月，中共中央七届三中全会召开，正式把调整私营企业列为国家财政经济状况根本好转的三个条件之一。调整主要围绕公私企业之间的关系、劳资关系和产销关系三个方面进行，主要措施有：通过扩大国家对私营企业的加工订货和收购包销，调整经营范围，改变价格、税收、信贷等政策，拓展私营企业的发展空间；通过调整劳资关系缓和劳资矛盾；通过协调供求关系解决产销失衡、流通不畅的问题^（11）。

通过调整，私营企业经济情况很快发生了变化，各地的私营企业开始恢复，以上海的变化最大，1950年8月、9月、10月三个月的工业申请开业平均户数较该年4月增加了28倍，商业申请开业平均户数较该年4月增加了17倍。普陀区有244家私营工厂接受了国家委托加工、计划订货、统购包销，并带活了一批小厂发展业务；95家棉、毛、丝纺织厂接受国家提供原材料，代纺、代织、代染；6家面粉厂、3家榨油厂，由国家向企业租赁机械设备，直接组织生产；24家技术力量较强的机器五金业工厂，接受国家安排，配套制造各种机器设备和部分军工产品；长城铅笔厂、利用锁厂、汇明电筒厂、中华珐琅厂等企业的产品，由国家统购包销。在国家扶持下，这些企业生产逐步恢复，到1952年，私营工业企业的生产总值由1950年的2.52亿元上升到5.65亿元，增长1.24倍^（12）。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优先发展重工业成为国家战略，中央政府开始对私营企业的产业结构进行调整。1951年2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决定自1953年起实施第一个五年计划。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基本任务是“集中主要力量进行以苏联帮助我国设计的156个单位为中心的、由限额以上的694个建设单位组成的工业建设。建立我国的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初步基础”。苏联援建的156个项目主要以重工业为主，因此“一五”期间重工业的发展成为重中之重，例如1953年农业、轻工业、重工业三者的比例关系（以农业为1）为1:8.61:11.77^（13）。在对重工业的投资中也有所倾斜，“一五”时期，为了改善区域经济发展失衡、工业布局不合理的状况，中央提出了“在沿海地区的工业一般不扩建、不新建”的方针，将更多的投资向内地倾斜^（14）。

在此背景下，上海市成为私营企业进行产业调整的重点区域。上海市以机器制造为代表的重工业和棉毛纺织、面粉等关乎国计民生的轻工业得到恢复和发展，时装、高级百货、金银首饰等行业被削弱；有利于国家经济建设的机械工业和冶金工业比重上升，纺织印染、面粉等轻工业比重有所下降，此外还淘汰了一批不利于国计民生或盲目发展的企业。

工业原料的计划管理使人民政府建立起了与“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相配套的计划经济管理模式。随着国民经济的恢复和发展，工业生产对原材料的需求逐步上升，因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开始对工业原料进行计划管理。计划管理包括三个方面。第一是对工业原料进行统购。1953年10月，陈云在全国粮食会议上发表了题为《实行粮食统购统销》的讲话指出，如果全国农业生产没有很大的提高，那么从长远来看农产品的征购不可避免^（15）。同年11月19日，政务院通过了《关于实行粮食的计划收购和计划供应的命令》，规定在农村向余粮户实行粮食计划收购的政策，由国家严格控制粮食市场，对私营粮食工商业进行严格管制，并严禁私商自由经营粮食。1954年，政务院颁布《对于实行棉布计划收购和计划供应的命令》及《关于实行棉花计划收购的命令》，对棉花和棉布实行全面的统购。第二是对工业原料进行统一平衡分配。按照不同生产资料的重要程度和产销特点，将物资大体上分为“统配物资”“部管物资”“三类物资”和“地管物资”四类，分别由不同的部门进行管理分配至各下属企业进行生产。第三，对价格进行管理。1955年第五次全国物价工作会上明确提出：1．掌握全国物价总水平，领导和管理全国国内市场物价；2．确定进销差价、地区差价、批零差价、质量差价、季节差价及商品比价的掌握原则；3．制定和调整全国各主要产、销市场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大宗商品的标准规格的收购和批发销售牌价，以及重要市场的统购、统销商品价格和主要商品、主要市场的零售价格，并制定加工、订货、收购、包销产品的货价掌握原则。

工业原料的计划管理对上海的私营工商企业影响很大，企业生产原材料不足，市场流通渠道也被国营商业垄断，经营上遇到困难。不少私营企业主因失去信心，存在消极怠工、管理不善的情况。由于普陀区的老工业以纺织、榨油、面粉等轻工业为主，受到的影响更为严重。信和纱厂的经营者曾屡次要求减薪裁员，并拖欠工人工资，导致生产规模下降，拖欠人民银行92亿元（旧币制，相当于92万）欠款^（16）。福新二厂、八厂和阜丰面粉厂的负责人也由于原材料的管控而对如何改善经营管理、提高生产技术等不甚积极，导致管理落后和人员臃肿，使企业浪费现象严重^（17）。经过私营工商业的调整和对工业原料的计划管理，私营企业的作用已经下降。同时，正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的“五反”运动对私营工商企业的种种“违法”行为进行了严厉的彻查与处罚，使私营企业原有的治理结构得到修正，形成了“国家有可能完全控制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局面”^（18）。在此背景下，中央政府开始对私营企业进行有步骤地公私合营。上海的公私合营分为三个阶段：1953年9月以前为个别企业的公私合营，1953年10月至1955年为扩展公私合营，1955年末至1956年进入全行业公私合营阶段^（19）。1950- 1953年，普陀区有8家私营企业由于缺乏资金，困难较大，由国家投资，分别改为公私合营或国营。1953年党在过渡时期总路线提出后，其他企业分两批进行公私合营，第一批有20家企业在1954年实行，第二批在1955年到1956年实行。从个别合营发展到全行业公私合营，以205家30人以上工厂带动662家29人以下小厂，按行业以中心厂带卫星厂^（20）的方式实行全行业公私合营。1956年，全区批准公私合营的工业有813户，共有职工23444人；商业有3969户，共有从业人员8961人；手工业有953户，共有从业人员2038人，总计为5735户，从业人员34443人^（21）。经过公私合营，私营企业被纳入社会主义经济体系中，对确立上海市国民经济发展的基础至关重要。

表4-3 1950- 1956年100人以上工厂实行公私合营一览表^（22）

年份	厂数	纺织行业	轻工行业	五金行业
1950-1952	4	信和纱厂、新生纱厂、鼎鑫纱厂	中西药厂
1954	20	大同纱厂、广勤纱厂、大丰纱厂、统益纱厂、崇信纱厂、中纺二厂、华阳纱厂、达丰染织厂、信孚印染厂、大新振二厂、新裕二厂	金城造纸厂、江南造纸厂、中央制药厂、华丰面粉厂、顺余榨油厂	大隆机器厂、寰球铁工厂、华生电机厂、利用锁厂
1955- 1956	62	丽新一厂、申新二厂、申新九广、天一染织厂、丰泰染织厂、立丰染织厂、同济印染厂、大中华记染织厂、同丰二厂、益民染织厂、长丰染织厂、志成染织厂、三新染织厂、大昌染织厂、万丰染织厂、光大织布厂、卞华新染织厂、华丰和染织厂、大诚绸厂、美亚绸厂、纬成绢丝厂、中孚绢丝厂、庆济绢丝厂、久益丝厂、裕民毛纺厂、汇通毛纺厂、寅丰毛纺厂、振华袜厂、华成帆布厂、中原毛巾厂、怡德布厂、工立染织厂、振丰毛纺厂	万利造纸厂、光中造纸厂、民生橡胶厂、华丰搪瓷厂、中华珐琅厂、中汇玻璃厂、长城铅笔厂、国华烟厂、中华书局、汇明电筒厂、中央衡器厂、天厨味精厂、振华造漆厂、大丰化工厂、亚美电机厂、振华橡胶厂、阜丰面粉厂、福新面粉二厂、三厂、六厂、八厂、信大面粉厂、建成面粉厂、大统榨油厂、大有余油厂、永和橡胶厂	合作五金厂、永福源五金厂、大沪铁厂

说明：1950-1952年间，新裕一厂、福新烟厂、立德油厂、大昌新榨油厂直接改为国营企业。

图4-1 1956年苏州河两岸工厂分布图（普陀区档案馆藏）

1956年社会主义改造工作完成后，普陀区工业企业类型详见表4-4：

表4-4 普陀区现代工业经济类型统计表^（23）

类型	户数	百分比	人数	百分比
国营	24	3	36840	34.4
合作社营	1	0.1	109	0.1
老合营	49	6.1	44356	41.5
新合营	731	90.8	25655	24
总计	805	100	106960	100

三、手工业的合作化

1955年，普陀区手工业75个行业3人以下企业共3011户，从业人数5415人，全年总产值898.7万余元。根据对手工业社会主义改造的原则，参加生产从业人员3人以下的，走合作化道路，从业人员4人以上的走公私合营道路。1956- 1957年，实行合作化的有1217户、2195人，占从业人员总数的40.54%；合并合营的1794户、3220人，占从业人员总数的59.46%。经过改造，全区共有合作社（组）58个、3117人，其中合作社40个、2834人按行业归口管理^（24）。详见表4-5：

表4-5 手工业合作社按行业归口管理一览表^（25）

专业联社	合作社数	人数	归口主管局
五金	10	444	第二轻工业局
竹木	12	1086	第一商业局
综合	9	389	第一商业局
棉织	4	180	纺织工业局
针织	1	21	纺织工业局
皮革	2	106	第一轻工业局
美工	2	46	工艺美术局
其他	——	562	分散归口
合计	40	2834	——

经过接管与社会主义改造，原有的企业已全部纳入社会主义轨道，普陀区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时期。

（1）中共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上海市档案馆：《接管上海上卷：文献资料》，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3年版，第51，53页。
（2）“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财政经济接管委员会轻工业处关于接收轻重工业及公用企业的初步方案”，上海市档案馆藏档，档号：B1-1-2042-24。
（3）“重工业处四十天接管工作初步总结”，1949年7月6日，上海市档案馆藏档，档号：B1-2-3562。
（4）“上海市军管会轻工业处人城后三日接管工作程序及军代表发表讲话的提纲”，上海市档案馆藏档，档号：B1-1-2042-24。
（5）“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财政经济接管委员会轻工业处关于解放初期纺织行业接管及恢复生产的剪报”，上海市档案馆藏档，档号：B1-1-2130-11。
（6）中国纺织建设公司是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国民党政府接收日商在上海、青岛、天津、东北等地的85个纺织工厂后。于1945年12月成立的。由于上海工厂最为集中，1946年1月中纺总公司迁至上海，成为战后南京国民党政府的重要财政支柱。
（7）“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关于接管初期统计的报告”，上海市档案馆藏档，档号：A4-2-1-1。
（8）阮福康：《关于接管和改造上海中国纺织建设公司》，中共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上海市档案馆：《接管上海下卷：专题与回忆》，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3年版，第153-163页。
（9）上海市普陀区志编纂委员会：《普陀区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4年版，第411页。
（10）中国科学院上海经济研究所、上海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上海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上海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59页。
（11）郑有贵：《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1949-2012）》，当代中国出版社2016年版，第15页。
（12）上海市普陀区志编纂委员会：《普陀区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4年版，第412页。
（13）郑有贵：《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1949-2012）》，当代中国出版社2016年版，第47页。
（14）郑有贵：《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1949-2012）》，当代中国出版社2016年版，第41页。
（15）《陈云文选（1949-1956年）》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03-217页。
（16）《信和纱厂目前的严重情况——中共上海市委政策研究室关于上海市工商业困难情况与维持生产的调查材料》，上海市档案馆藏档，档号：A4-1-14-51。
（17）《福新系统合并计划草案》，上海市档案馆藏档，档号：B135-1-247。
（18）《中共中央关于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问题的决议》，1956年2月24日政治局追认为正式决议，《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八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4年版，第149、150页。
（19）张忠民：《“公私合营”研究（1949-1956）：以上海工业企业为中心的分析》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6年版．第99页。
（20）规模较大、厂房设备条件较好的工厂作为领导厂，称之为“中心厂”。受中心厂领导的工厂，称之为“卫星厂”。
（21）中共上海市普陀区委对资改造小组：《普陀区对资本主义工商业、手工业社会主义改造运动的总结报告》，1956年1月25日，普陀区档案馆藏档，档号：27-6-5。
（23）《上海市普陀区人民委员会关于如何在工业管理上发挥区级政权机关作用的调查研究报告》，1957年3月20日，普陀区档案馆藏档，档号：27-5-68。
（24）（25）上海市普陀区志编纂委员会：《普陀区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4年版，第413页。

上海市普陀区人民政府主办
地址：上海市大渡河路1668号
沪公网安备3101070201200号
邮政编码：200333
沪ICP备08112141
电话：021-52564588
网站标识码：3101070016
工作时间：8:30-12:00,13:30-17:30

第一节 接管与改造

第一节接管与改造